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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用跟我道歉。”顾远恒温柔的笑，眼神里却满是落寞，“想当年，你本来就是顾止的女朋友。三年前他车祸垂死，我母亲想让你们苏家支持我夺取继承权，所以才用他的性命威胁你嫁给我，你为了救顾止才嫁给我。所以归根到底，是我拆散了你们，该道歉的是我。”
苏颖呆住了，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远恒，“远恒，你……你都知道？”
“是，当年的事我都知道。”顾远恒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，“我还知道，当年你为他做了多少。”
说着，他突然伸手摸上苏颖的小腹，薄薄的衣料下，是一个可怖的手术伤疤。
“三年前，顾止因为车祸肾脏破碎。当时的你明明右肾有肾衰竭的迹象，可你还是毫不犹豫得将你健康的左肾给了他，自己承担肾衰竭的风险。”
苏颖终于忍不住，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，泣不成声。
“小颖，我知道你有多爱他，所以，我可以成全你们。”顾远恒依旧在笑，但笑容却是那样苦涩，“小颖，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他，你们重新在一起吧。”
“不。”苏颖含泪摇头，“已经太迟了，远恒，我实话告诉你吧，我的右肾去年就检查出来肾衰竭，我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。所以……当年的事，就让它们永远成为秘密吧……”
是的。
她快要死了。
因为她快要死了，所以她才没有跟顾止解释当年的事，也没有告诉他那颗肾脏是她捐的。因为她不想让顾止，为她的死难过。
就让顾止以为她是抛弃他的无情女人吧。
就让顾止恨她吧。
就让顾止和苏轻轻在一起吧。
这样等她走的那天，他才不会痛苦……
“什么？你的身体……”听到苏颖已经没几年好活了，顾远恒震惊又心痛，“好，我尊重你的选择。但这个孩子呢？你打算怎么办？顾止已经交代医院了，等你醒来就把这个孩子拿掉。”
“不！”苏颖猛地抬起头来，“远恒，我不想失去这个孩子。“
“可是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本来就不适合生孩子。”顾远恒皱眉，“你这次能熬过去已经是奇迹，如果再生孩子……”
“远恒。”顾远恒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苏颖打断，她的语气哀求，“哪怕是要用我的命换，我也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。”
她已经一无所有了。
这个孩子，是唯一她爱过顾止的证明。
顾远恒看着苏颖坚定的目光，到了嘴边的劝告突然也说不出来。
“好。”他握住苏颖的手，“我答应你，帮你保住这个孩子。”